2010年6月28日星期一

三斤釘

前陣子和一位教授傾談,他主觀地分析我人際失敗原因,他問我︰「和同學沒話題是否因為我趕不上潮流?(大意)」 如果沒有追看《宮心計》便算落後的話,那麼我的確是。最後他得出的結論,是叫我上教會……那裡有愛云云。想講的是,我所遇上的一小群同學,他們的涵養, 唔……對不起,只有一兩個叫有點精神文化生活。我也不是睇唔起人,對於學養,自己也是像在砌一萬塊的巨型拼圖,而且以龜速呢!關於那位教授的談話還有很多 可寫,但就此先擱下,否則離題。

一直以來,最感激家母的傑作之一就是將小弟由廣州帶來香港。雖然在過去十年,我倆相依為命吃了些苦頭(當然這些所謂苦頭和內地貧困戶的沒得比),但一直相信如果至今我們一直居住在廣州的話,我絕對不可能成為今天的這個我。如果我真的有些收獲,香港這個「富裕」的社會教曉了我的有︰時裝的力量、流行樂的意義、影視的涵蘊、做人的姿態、(要)有世界級的視野……若問香港還有什麼最後的三斤釘的話,大概就是俯拾即是的知識和有利的位置角度。

其實前者大陸近年因為全球化和互聯網都已經以一日萬里神速追趕,例如我已不用專門到影碟店找希治閣和費里尼,在豆瓣或土豆輸入幾個字已能欣賞。就算要買,也叫人有三秒鐘的豪氣,九元人民幣一隻的DVD(正版!),包保能左抱小津安二郎右擁英瑪褒曼。書籍方面,以香港樓上書店所見,內地出版商翻譯外文愈來愈勇,設計亦有進步。然而,香港人的眼光他們還未有,好像我喜歡的日本歌謠,他們也喜歡,但口味總是和日本國內相差頗遠,那些本地唱片會入貨的超乎經典的他們居然瞄也不瞄,而那些無甚特色的新星他們卻甘之如飴。還有,我常常想,在香港地,有人從亦舒讀到莎士比亞,由Pink Flamingos到《曼波女郎》,而且既有廣東人的實際又了解洋人的心態。掉頭想,有外國人慬粵劇卻又同時追日本漫畫再愛看BBC英國文學戲場?難些吧?簡易而言,他們明的,我們也明白;我們明的,他們卻不明。但當然,我明白我們也有著許多的缺點和問題……

亦舒N年前在港台的一個訪問,她大讚她所受的香港教育制度,學識了中英文,最後叮囑和勉勵港人要不斷地繼續洋化。

2010年6月25日星期五

為賦新詞

昨晚深宵收到一個臉書訊息,是長期讀者寫來激勵我要振作繼續寫。他的措辭粗魯但有趣,的確使我深思良久。上個月我寫過︰這個巨博還會不會寫?當然會,因為寫作是最佳的自我治療。」大抵讀者長期在精神上接觸筆者,自然心領神會到我缺席博客的原因。是的,過去的一個月,我的心確實忐忑惶惑,這種狀況在我的生命裡一直在重覆--只有怪自己總是唸不好正經的課業。

辛棄疾說少年都在為賦新詞強說愁。坦白說,如果要終日傷春悲秋自傷自憐,我飛筆棄書朝十晚十都有寫不完的,而且半點沒有勉強的況味!然而,這是於事無補的,一味在大庭廣眾的面前展覽累累的傷痕,能換來的不外乎訕笑兩聲(兩聲,多都冇!)如果扮演終日指罵的千夫,得到的恐怕也只有新新舊舊的牙齒印。就算只是量入為出自以為幽默諷刺,人家一個唔覺意都可將之當成陰濕的黑心。

時 間流過為我們帶來不只是皺紋和黑色素,還有成長和智慧。以前我也許只會喋喋不休地數人家的不是和自己的不幸,但這樣只會傳播負面情緒,甚至連慬餘的那樽盬 都失去。喜歡時裝的人畢生致力於高調與低調之間取得平衡,我也不例外。休止搖筆桿,就算沒獻新猶,但至少沒失去最後底線,我能做的也許只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