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31日星期一

捨不得

三個半月的悠長假期來到最後一天,不多不少還是有點捨不得。 捨不得遠離日程地生活的悠閒, 捨不得每晚上YouTube看《康熙來了》、和老友行街食飯睇戲唱K、看買了一埋的影碟和劇集和書、還有看快勞裡收集的古老雜誌影印本……癡癡呆呆的,不腳踏實地的。還是面對現實,拿出鞋櫃裡的wingtip brogues擦乾淨,準備光鮮亮麗地踏上新一學年罷!

發燒加上鍵盤壞了(因為倒瀉水),一直都沒寫blog,其實中間都有不少值得講的事。例如早前介紹的第41回NHK《回憶的旋律》我已上戴個人心水片段到YouTube,有興趣可看看,這次的舞台設計復70年代的古,照足1974年那屆的紅白舞台。如果你問我有什麼真正的進步,就是那些久違了的燈泡仔如今可以變色,在觀眾最期待的石田亞由美唱《藍燈下的橫濱》時可以應景變藍,而穿上和服的亞由美老了瘦了,但那種羞澀還是沒有變,還笑言自己走到卡拉OK練歌。

去年在網上認識的一位北京人,前幾天(又再)幫我用電腦看日本的地上波和衛星電視台,令我能看到直播的《任俠看護》。上星期那一集有過氣黑幫龍頭入住老人院,當人冇到開大喇叭播歌的情節,日文舊歌迷如我一聽到千秋直美的《喝采》intro響起就馬上精神為一振。新的電視劇以近40年前的日本唱片大賞受賞曲入戲,可見人家的歷史感果然比我們重。可惜這裡的人聽到羅文大概都認為那是盤古初開的人了。另一部深夜劇《粉紅系男孩》 (オトメン/乙男)的每集開頭都用上大正年代《鳳尾船之歌》(ゴンドラの唄),你能想像現在的港劇用一百年前的歌入戲嗎?


1965年森繁久彌在紅白翻唱《鳳尾船之歌》,最新9月號的《Popeye》祐真朋樹介紹森繁久彌的《夫婦善哉》DVD,我之前都買了,明天開學了,連blog都未必有時間寫,可能要放大假才能看了。

2009年8月20日星期四

唱懷念旋律的K

連入了少男偶像的相到ipod帶去找髮型師剪髮的事我都做得出,不難想像光顧卡拉OK這等庸俗之事都是我的假日節目罷?最近因為老友都從美國回港,還不快快相約K場見面。雖然我喜歡唱,但一年通常只唱到一兩次,因為怎好意思讓萍水相逢的點頭之交知道我只點梅姐、哥哥或小鳳姐的金曲來唱呢。隨年齡增長,面部的皮亦愈見加厚,後來在稍熟一點的朋友前都不介意獻醜獻醜了。

對於一年只開二度的唱K活動,我其實是不知就裡的。例如什麼會員制和時間收費等等唔清唁楚,連有什麼可唱都不知。上周去了未去過的淘大加洲紅綠盒子,手癢的我看看日文歌有什麼可選。一按進那歌單就不得了,熟悉的人名和歌名撲面而來,看得心花怒放和馬上成為咪霸--反下手都揀了十隻八隻!驚喜的原因是一直聽聞本地K場只供應少量外語歌,就算有也會是當紅天婦羅如步姐之類,怎會有我心愛的水前寺清子和都春美?之前在害人無數的雅虎知識看到要去日本人開的K場才會有日文歌唱,誰不知原來我一直插錯美人頭,J-POP迷食之無味的懷舊旋律其實一直都在K盒子裡等我去甘之如飴。何倩戲謔那些開業至今可能冇人點過的日文舊歌被我奪了初夜,該不會罷?

食過番尋味的我前天又去一次,唱了澤田研二的《任時光流逝》(時の過ぎゆくままに)、調高八度法蘭永井的《霧子的探戈》(霧子のタンゴ)和調低八度島倉千代子的《東京啊,母親》(東京だよおっ母さん)……等N首保證你未聽過的歌。不過太貪唱的我已經得到懲罰了,同行有一位剛辦過O camp,唱完之後他告訴我他可能有流感,於是今天我就發病了,我夠鐘食藥……但我憎死那些O camp!原來從來缺席它都可以害到我!

島倉千代子《東京啊,母親》,因為難度太高,多唱未必可紓綬壓力有益身心。

2009年8月19日星期三

剪頭髮

上星期剪了頭髮,和我買衫一樣,就總是在潮流大勢與個人風格之間心大心細的一場小角力。即是什麼?即是當帆船鞋方興未艾時問自己要不要買,開始時覺得那不屬於自己,到它的蹤影遍佈《HUGE》、《Fantastic Man》等等內頁之時才認為有迫切性要追逐這水潮流,到現在幾乎天天穿著(因為舒服到不想穿其他),潮流也許就是這樣的一回事。

我的髮型自懂事以來都一直受到日本漫畫勢力的影響,小學之前就明白額前的蔭比任何東西都貴重,因為日本漫畫裡斯文的男主角無不沒有劉海的。經美化後的記憶中,我好像是小學裡最早梳分界的男生。如果你和我一樣有鋪動漫癮,我可簡單地形容我斯文的髮型像雪兔哥哥。儘管以後中學的數年興起的是大衛碧咸的雞冠或其各式gel到一支支、周杰倫/古巨基式一餅野,我都堅持我那頂如雲髮蓋(我的《髮如雲》可與周杰倫《髮如雪》對著唱,哈哈哈)。

直至中五之後,我的信心開始動搖了,因為雜誌裡的那些人辦基本上沒有剪相似的髮型。潮流人士不選擇雪兔髮型,即是說,這髮型並不潮!一個老土的髮型可以將一身最潮的時裝打落地獄,此乃娛樂版常見的,於是我就開始各種嘗試。由日本髮型書的o靚仔頭到Dior Homme的冬菇Bob,由莊尼偶像的中度到最近學祐真朋樹的平腳長髮。幾乎每次轉變都是潮流與非潮流的交替,最近一次是帶著韓版《花樣男子》裡梓浩師兄的劇照去找髮型師,因為自小就深愛的「漫畫勢力/manga influence」終於在近年修成正果成為主流。你看看現在招搖過市的些o靚仔哪個的頭不是像日本漫畫裡的那些美少年!


之前學祐真朋樹的「長的短髮」,因為打理麻煩還是剪掉了。

2009年8月3日星期一

女皇背後的女人

除了幫越路吹雪寫詞之外,岩谷時子同時是她的經理人,岩谷時子對越路的歌唱事業可謂影響至極。話說吹雪小姐畢業寶塚音樂學校後先是正路地進入寶塚歌劇團,再對時子小姐言聽計從而決定退團上京當歌手的。即是說沒有岩谷的鼓勵,後來日本就沒有香頌女皇,就算有都不會是如此集嬌媚與豪邁於一身的一個,所以她可說是女皇背後的女人。

昨天我打趣問大家知不知岩谷時子是TB還是TBG。在寶塚歌劇團踏台板的時代,越路吹雪是演男角的,即是所謂男裝麗人,所以你已知道她們的角色認同了。寶塚歌劇團的女同色彩比我們的仙鳳嗚還要濃厚,仙鳳嗚只不過男女主角都是女性擔任,但寶塚的要求更則是連二打六都要由未婚女性來演,找半點陽氣都沒有。

岩谷時子在寶塚的出版部工作時邂逅越路吹雪的,作為越路經理人她只是象徵式收了一円。她寫的歌謡曲之中有多首都是我的心水,例如鄉裕美的出道作《男孩子女孩子》(男の子女の子)、園瑪莉的《想要遇見你 想要遇見你》、加山雄三的《與君常在》(君といつまでも)等等。《與君常在》在1966年的日本唱片大賞爆冷敗給橋幸夫的《霧冰》(霧氷),後來終以佐良直美《只要妳能幸福,有何不可?》奪桂冠。連富士台拍越路吹雪一生的《女人一代記》都用上此曲,把自己的哀愁寫入作品裡總是刻骨銘心的。



這是加山雄三《與君常在》和越路岩谷倆的合照。

2009年8月1日星期六

香頌叻女

在今屆NHK《回憶的旋律》的宣傳片中有歷屆精彩片段。我喜歡其中唱日文版《田納西華爾滋》(The Tennessee Waltz)的江利智惠美和唱《愛的讚歌》(Hymne à l'amour)的香頌女皇越路吹雪,如果大家不是太缺乏記性的話,我十天八天前寫過日本的著名女同志歌手佐良直美,她代表作之一《只要妳能幸福,有何不可?》講的就是個為世不容的女同故事。填詞的那位女詞人叫岩谷時子,她和越路吹雪在寶塚識於微時情投意合,即使越路結婚她仍默默在守候。這段喱士半生緣叫人動容,富士電視台曾將她們的故事拍成單元劇。她除了寫歌謡曲的詞外,作得最多就是翻譯香頌的歌詞。

香頌即是法文裡的歌(Chanson),日本人永遠覺得外國月亮特別圓,崇美崇英之餘當然也崇法,他們的流行音樂就有香頌這一流派。著名的香頌歌手有高英男和岸洋子等,但我個人最喜歡還是越路吹雪,不單因為她是叻女(有趣的題外話︰聞說禁女色的三島由紀夫曾因母親關係與她交往!多麼戲劇化),而且因為她非常動感,永不被規限,感情豐富,還有衣著品味良好。岩谷時子為越路吹雪寫的香頌代表作是《愛的讚歌》,原唱者是擁有粉紅色的一生的法國小雲雀伊蒂‧皮雅芙(Édith Piaf),美川憲一和美輪明宏這些比生命更大的基佬無不翻唱。黃耀明在《若水》裡的粵語版本《給你》雖然遲了數十年(先知先覺的日本人無疑是世界品味專家),但我每次聽到「為了一剎那最完美 得幾多血紅也信因你」時候都還是不禁抽一口涼氣。

1974年第六回《回憶的旋律》裡的越路吹雪《愛的讚歌》,當時紅白裡就沒有得看,所以《回憶的旋律》對資深樂迷價值更高。女司儀是佐良直美,這時比較女性化一點了,而看到越路吹雪後,你估一下深愛著她的岩谷時子是TB還是TB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