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不在家

間中媽媽會出外跟親友旅遊，而那幾天我的生活就會有點不同的體驗。某程度上我也是被人服待慣的港童（肉體上雖然不是童， 但實際上的確仍然受到照顧），家事雖說不是完全不懂得做，但被寵壞了，明明是乞兒仔身世都幻覺自己是身嬌肉貴的王子（有時公主），十指不沾陽春水。以前無 聊還會去買材料回家玩煮飯仔，做些平時媽媽不會煮的東西，後來愈來愈懶，連落街幫襯茶餐廳都費事，一次過買幾盒垃圾微波爐飯盒就算數（垃圾都算，最弊太細 盒食唔飽），用高登的角度，都幾毒。

除了煮食外，還要洗衣服。現代人說「識洗衫」意思不過是按洗衣機上的開動掣，所以最麻煩並非洗衫而是晾衫，但通常媽媽數 天就回家，洗衣服比較少機會遇到。媽媽是一絲不苟的處女座，平時家事都做得非常完善，即使出外她也準備好我起床喝檸檬水的檸檬片多份，我要做的就只有洗杯 洗碗。

這次惟一煮的是即食麵，家裡有很多即食麵，媽媽會買的不外是出前一丁或印尼營多，那天逛無印隨手拿了包迷你即食麵試食，紫菜辣味非常美味。媽媽不在 家，我反而不開電腦看一下平時不看的電視，結果遇到《刑警》的三哥同宣萱，那間dream room俗到攞命，兩者都使我打冷震。 間中過幾天這樣的生活尚可，再多就……

6號演唱會

昨晚看了容祖兒6號演唱會，不是返工那種順道看，是買票看的，也是第一次看她。我不是她的擁躉，只是一個旁觀者，我看到 的就是她在專業上的巨大努力，歌唱方面不用說，台上台下衣著都不斷進步，由得人驚到今天你所見到的。當然，作為粵語樂壇天后，她的爭議也是前所未有的巨 大，每年叱咤頒獎禮時都聽到好多人講她這樣那樣（尤其那些懶有品味的潮人），面書上那些時裝網民也對她有不少負面批評。有時真是耳聽加眼看都未必分到言論 的真假，我比較傾向用純粹的直覺。當一個天后，背後的所有都不簡單，一切得來不易。歌唱上惟一要批評的是，以她的能力，可以多試探樂迷的底線，像陳奕迅那 樣多作實驗，但當然這又涉及到政策和市場。另一她常受到批評的個人言論，我覺得她當然有進步空間，講多的確會錯多，但也一定會進步。再說就是私生活，那絕 不關我們的事，她無須和其他人交代其他。

至於演唱會好不好看？因為我不是擁躉，所以選了不少近年作品的6號比兩年前的星夜較為陌生，但整體上設計編排和製作都是 星夜的一個進化版。近年香港演唱會的潮流都是設計一個較流暢精緻的流程，然後加一個點歌環節，這樣可以使出品更完整順暢，而又同時兼顧歌迷的需要，出影碟 時又可以出夠3、4張影碟。全晚我最喜歡穿香奈兒北極熊的《流淚眼望流淚眼》到黑蕾絲內衣加5號香水瓶的艷歌系列，再到意想不到的半空換衫（現在已經沒什 麼可以意想不到），其實之後做運動的快歌系列都不錯，尤其那段配合動畫的舞。安歌部份我希望入場是聽歌而不是唱K，但沒有辦法，在這情況下，少數須服從多 數，容祖兒是屬於大眾的。

欣然接受

過去兩年讀了許多關於spirituality的文章，都不是蜻蜓點水隔靴搔癢式的心靈雞湯（中學時看到同學看心靈雞湯就反白眼，因為根本只能騙小 孩）。我看過之中有些是比較新紀元的，教人冥想打坐清理內在；有些較實際似如能量心理學，用手用眼做的微型運動；有些是NLP類，跟著一些簡明的精神定律 去作改變。我比較接受它們，因為沒有宗教那種口號式的洗腦感覺，也不是盲目隨口掛著「正能量」的那種甫士派。最怕就是那種隨口說「順其自然」的人，老子是 深入過地獄，見盡人間醜惡一面才悟出這宇宙定律，並非人云亦云的。Counselor現在已經比較了解我，她知道我對「正能量」那類已經被商業化加上開到 荼蘼的字眼反感作嘔，就算在談及同一種事物都不會用這字。

不約而同，所有的心理、精神文章都會教人開放自己，先打開自己，世界的美好一面才會進入，因為正面氣場吸引正面能量，我學著去做，可是效果並不明 顯，這自然因為我只是基本地明白字面上的意思，而不了解裡面的精髓，很多方法都不通不解Counseling已經半年了，近來再讀那些心理、精神文章，感 覺完全不一樣。第一次讀的時候，心裡一直嘩然，原來可以這樣想又原來可以那樣做；如今再讀先是印證許多文中理論都在counseling時重逢，然後是發 現自己不經不覺已跟上紙上的理論去實行中。以前一定say no的事我如今幾乎都欣然接受了，例如我從來抗拒的街坊價名牌交叉排隊購物活動（生活裡已夠多麻煩，絕對不再搵自己笨），竟然都去了一次，因為又沒什麼損 失，結果感覺是都幾好玩。

乜都得

今年紅白除了之前提過的歌手外，我還有興趣留意的是闊別九年的鄉裕美和初出場的的Kumiko（クミコ）。無論在音樂和表演衣著上，鄉裕美最值得留 意的是79年之前，期間他經歷了變聲，由超重鼻音的可愛童音變成同樣舉特色的俊美男聲。對，就是聲線就叫人充滿了想像，是俊男的聲音。衣著方面，除了澤田 研二，他一定是那時代的最百變的日本男歌手，有camp有kitsch，但好像沒有trash。至於原名高橋久美子的Kumiko，我是不熟悉的，只是間 中看NHK音樂節目見她翻唱那些東洋西洋經典都別舉一格，但資深的她從未參加紅白，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某些歌手（例如井上陽水）就是不屑演出這麼 kitsch的節目。

但是，今年除夕有工作，不能看紅白直播了。初時領班I小姐分派工作時都考慮過推掉除夕那晚的，但最後還是say yes了，因為我已改變了。數個月前看占‧基利的《乜都得先生》（Yes Man）， 他就是由一個任何事都拒人千里的人變成任何事都要說「yes」的人，由初時的逆來順受到反射性回答到最終發自內心，他也由一個極是倒楣的人成為事事「順風 順水」的好好先生。Counselor說我比其他尋求幫助的人更快有轉變，我自然明白原因是我一早已打了spirituality的底，但只是似懂非懂的 紙上談兵，在counseling後則有如打通經脈，嘗試做了很多以前抗拒的事，當然我不可能像電影裡的戲劇性轉變，但那種開放帶來的正面作用（所謂「順 風順水」）已經漸見。

衣裳對決

前兩日NHK公布了今年《紅白歌合戰》的歌手名單，驚喜不大。近年新冒起的演歌/歌謠曲歌手似乎都只是靠噱頭，Jero的噱頭是黑人、秋元順子則是 年齡（58歲出道，61歲初登紅白），還有那個號稱「平成美空雲雀」的小女孩Sakura Maya（さくらまや），比林妙可還沒趣。雖然我覺得前兩者除了噱頭，其實都有一定實力，但今年他們都無hit為繼，雙雙落選。另外叫人婉惜的是91年起 常年出場的美川憲一，他第一次落選是75年，之後幾年事業都低迷，77年更因違反大麻取締法被捕陷入低潮。91年是因為那時期日本進入平成，人民紛紛開始 懷昭和的舊，老人們順勢回朝（潮）。我第一時間擔心的是沒有人同小林幸子衣裳對決，小林會退步嗎？知音人有Y︰「謝謝，终於有人明白我了，沒有了美川憲 一，我也正為小林失去『電兔』而擔心。」

雙子座的他半個小時後又跳出來了︰「不過也許我們都低估了小林幸子，一直以來和她在衣裳對決的，原來是『她自己』，怎可能是美川或任何人？」沒錯！ 其實美川連續4年唱同一首《天蠍座的女人》兼且衣服招數漸老，反觀小林，她的機關的確每年都更高更大更強更華麗更犀利更巴閉……去年更用「大林幸子」托起 「小林幸子」那種不斷求新、求進化的精神值得學習和借鏡。小林幸子曾幾何時都被稱為「再世雲雀」，事實上她拜古賀政男為師，也是9歲出道，吃了無數的苦才 能在16年後躍升至一線，傳聞中途有巨星對鋒芒太露的小幸子作出打壓……回顧她的紅白生涯，79年初出場的她只是一條簡單的白裙子，到了85年她才開始發 揮本色成為紅白必看的名場面。90年代經美川復出成為小林的電兔，便更上一層樓，到千禧年代她已經只和她自己衣裳對決了。

小報告

和小學雞做功課讓再次感到自己從未像他們那般天真，恍惚一出世就是老人精。朋友聽到我去淌這混水表示不能致信，因為直覺得我會變成邪惡的魔鬼和討厭 低能小朋友。其實不然，我只是世故，但也明白世上有很多人不那麼複雜，只因為他們不需要，而且小孩往往比我們想像中更聰明懂事，所以我其實很樂意和他們打 交道。我的counselor鄭小姐問他們有否喚醒了我的赤子之心，那又言重了，又也許我沒有赤子之心罷？

第二次到某教會小學的放學加油站，被派到另一個班，全部學生皆為小三，這個年齡的學童比較麻煩。開始時，一名男生說他已做完功課可否看圖書，我著他 溫習，他不依，我覺得看圖書都是好的便由他。不久一個未夠三張的未來中女開門探身以甚乞人憎的口氣興師問罪︰「XXX，睇書？你功課做完了嗎？」小男生說 ︰「做完了。」「不用溫書嗎？沒有默書測驗嗎？」「沒有哦。」「中英數你都識晒了嗎？」「……」「誰讓你看書的？問過導師了嗎？」這位阿姐久旱的柴火燒到 我身上，因為太討厭她的教育方式，在她開口的時候，我只冷眼旁觀不搭嘴。之後她並未有對我作出指教，大抵她是去了打我的小報告了。

繼續小學雞

這台《小學雞》的折子戲中段時間加入了三位新角色，第一個是剪Bob頭的張姓女同學，是這個放學加油站的唯一女性；第二個是較矮小的一個學生，還有 一個較成熟的五年級男生。前兩者一進房我就覺得臉熟，不知哪裡見過。女生十分活潑健談，一邊做功課一邊和大家聊天，她說她「志願」是成為人瑞，我明白她的 希望其實是長壽，於是告訴她人瑞不是職業，她明白後說想當時裝設計師。見她開正我嗰瓣，就說有個大師叫川久保玲，她的髮型正正相同，這時矮仔發功變身懶好 笑的冷面笑匠問︰「豬狗保玲？」小學程度的八妹特別容易畀人激親，恍惚自己是太陽，世界圍繞她轉一樣，無論人家講什麼都好像衝著她而去，聽到個「狗」字就 發啷嚟。見她那麼易被激，我只好叫她息怒。

這頭怒火才有下降之勢，那邊上集現身的排骨仔又不知因何事和女同學吵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刀來劍往的當然不是九隱賊，而是剛剛學習似懂非懂的中國成 語。這回合疾言厲色的女同學以無堅不摧之勢壓倒性勝出，將江郎才盡的排骨仔打到一敗塗地，他被逼到狗急跳牆爆出一句︰「我要用九牛二虎之力來打你！」我馬 上笑到肚痛（sorry，「笑到肚痛」不是成語）。後來我終於想到臉熟的他們像誰了，鬼馬的女生長得似萬能旦后鄧碧雲，搞笑的矮仔則似中一時的同學。我說 出這看法後，二千後的女同學當然不知誰是大碧姐，小五生比較開竅，冷笑一句︰「應該是死了的吧？」班房裡的這個大碧姐一聽到個「死」字又將廣東女子的 camp發揮出來，叉起腰用鄧氏著名的低沉粵劇腔跟我和小五男生興問罪之師。

小學雞

一大清早就收到「放學加油站」的領隊T先生的電話通知下午有小學的工作，最近不約而同跟多個管理分派工作的人接觸，T雖然年紀輕輕，但也算做得不 錯，沒有太多麻煩感覺。無獨有偶，我要去的那間小學就是我周日例行補習學生的剛畢業的同一間，大概是種緣份。我起床梳洗更衣就匆匆在下午三時前抵達學校， 初來埗到當然是跟地頭領導打招呼，這次不是說話有骨的大專生組長，而是花白頭髮的「陳蛇」。

簡報之後陳蛇派我到F組，裡面由小四、五生混合組成。初時只得一肥一瘦的男孩到了，其他有課外活動的學生在後段加入。自我簡介後便問他們有什麼東西要問（東西，一個小學低班常用的詞，你用字太準他們只覺太深）肥仔已經做完功課在看書，瘦仔則要抄書。

言談之間，肥仔透露自己家境富貴，每天千千聲的零用錢，開始時我不以為然，也沒有全面質疑，因為在再野雞的學校都可能有富家子弟，故此我絕不會看不 起人。可是後來他愈講愈起勁，不單物質上的誇大其詞，甚至說自己懂得由零開始砌成一架瑪莎拉蒂（ok我承認瑪莎拉蒂是我加的），又乩童上身在黑板上龍飛鳳 舞一堆後說是什麼「核子方程式」。我的白鴿眼看看他那個已經微爛的SPI 書包後只能回應︰「對哦，好勁喎。」

馬騮仔

女同學M除了之前介紹過晚宴和文員打雜工作給我外，這天再有新猶——「放學加油站」，即是初中小學課後的功課班。不知何時開始，政府出錢給學校搞這 些輔導班，我直覺認為成效不會大，但公帑浪費在教育事業上總好過花在好大喜功的所謂國際體育盛事吧？早上才收到通知要到土瓜灣開工，聽到學校名我就懶醒地 以為就是早兩日剪髮才經過的那一間，直到出門前一刻上谷歌地圖才恍然大悟那是小學部，而我要去的是附近的中學部，差點擺烏龍，以後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在那頭 居住過七年。M囑咐我要小心那個組長，她有朋友試過在課堂裡這名被組長搭訕，然後被組長投訴工作時聊天。聽落荒謬，但其實也見怪不怪了。

我和另一男生被組長分派到一班十多人有中一、二年生的小組，另有一男老師監督。開始時，我逐一問他們有沒有困難需要幫忙，得到絕大多數的否定答案 後，便找個看上去較友善的學生聊天。其實他們並非沒有需要幫忙，而是不熟又不好意思，聊一陣子那男生也很多題目問。我看他們的中文科課本，文字竟然是由左 至右的橫印，將美好的中國傳統去掉了，我只能為下一代婉惜。他們不懂style，見我帶著眉鏡，笑我像大雄。後來有幾隻長得高些瘦削些的馬騮仔進來，我問 精英班的學生他們是否次等班的，當然得到肯定答案，想想他們不過彈指之間就羽翼漸豐，拋掉赤子之心投進各式各樣人和性的關係裡，真可怕又可畏。

周日補習

Joseph Polansky和Susan Miller的占星預測皆指出天蠍座兩年前左右開始將重點由金錢轉移到其他方面去。的的確確，中小學期間足足有十年我都將錢看得鑼咁大，人人都覺得我是視 錢如命的拜金主義者，惡名昭彰到連任七屆班會財政，他們以為我會像看待自己錢一樣看待公家的錢，真傻得可愛。有趣的是，星座影響力不容忽視，我從不像其他 同學朋友那樣主動尋找賺錢機會，迄今的工作幾乎全部都是別人介紹，就像預測的趨勢那樣，而我要專注的是communication & intellectual interests。兩年前開始補習生涯，最早是跟中學學弟補會考化學，一次過教幾個人，三數小時就輕鬆過去，儲起收入來買Church’s皮鞋。

現時，基本上周日我都會和一個中一生上門全科補習的，雖然我不學無術但應該初中小學的功課還是綽綽有餘的。這個學生是舊同學介紹，由小六過渡至現在 中一，因為他不是特別聰明又不是特別勤奮，我有時都會不知不覺墜入壞的教育之中，愈講愈燥愈講愈猛。有時看到小孩的臉有難色才驚醒自己變成了一個惡死、討 厭、令小孩對學習失去興趣的典型中國人教師，於是就冷靜收火努力擠出個猶如打了肉毒桿菌的笑容，跟自己和學生說︰「無論你對與錯、高或低分都無損神對你的 unconditional love。」他或者聽不明我講什麼，我們對人對己很多時候都是只有有條件的愛，而缺了無條件的愛。像母親打破了茶壺都自責了半天，我通常很容易原諒小錯， 但那些大錯就難得多。

不專業

周六晚上其他人都高高興興安坐家中上網看康熙來了金馬獎，我則要到九龍灣Olivia小姐的香港演唱會打工。以前上學的日子晚晚追看《康熙來了》， 如今休學反而半個月看不到一次，而認識Olivia這個星加坡女歌手也是經由《康熙來了》。Olivia主要唱Bossa Nova，在《康熙來了》裡看到她將《我願意》那些經典唱得頭頭是道別有風味，當然不可以拿來跟Astrud Gilberto相提而論，但可能她已向著小野麗莎直追。

她唱的中英日大都是口水歌，在江湖上或行走或打滾的口水歌手一般都訓練有素，工多即使藝不熟，但歌詞一定滾瓜爛熟。Olivia在這方面認真是不及 格，幾乎每首歌，以中文歌尤甚，都要依靠台上的提詞顯示器，恍惚一個街坊在唱K一般。投入唱歌的半瞇眼於她並不是性感或感性，而是無可奈何的偷偷看偷偷 望，狼狽有餘情感不足。我知道我在此批評我的顧主或顧客是非常不專業的行為，可是Olivia小姐在專業上同樣嚴重失當，在誠信和專業只能二選一之時，我 今次決定放棄後者。

同事告訴我在我去了解手之時，她唱《新不了情》（我返入場時已經唱到《愛如潮水》），有兩句甩到不知那兒去了。我的天！如果屬實未免離譜，《新不了 情》是台灣人口中的「國歌」，男女老幼都可以由頭唱到落尾吧？你看費玉清和蔡琴，他們幾可會忘記歌詞，而他們需要記的歌詞數量又是何其多？希望 Olivia在背歌詞方面著實要多加努力。

女一人

數年前W在《明周》提起她獨個兒的京都之旅，我馬上想起有一首著名的歌謠曲叫《女一人》（女ひとり），因為永六輔（世界名曲Sukiyaki的 填詞人）筆下的詞和W所寫的真人真事如出一轍。《女一人》其實是Duke Aces（デューク・エイセス，4人男子合唱團，像The Platters的那種黑人騷靈）和永六輔的一個《日本之歌》系列，就像我們陳奕迅和Y那個君子玩具系列，他們走遍名山大川後寫下四首代表四個地方的歌 曲。《女一人》代表的是京都，講一個女子獨自到京都療情傷的故事︰「京都大原三千院，一名因戀愛而疲憊的女子，結城配上鹽瀨素描的衣帶，漂浮在池面上，京 都大原三千院，一名因戀愛而疲憊的女子」我猜想W大概沒有聽過這首歌，但她的確極之浪漫地實行了此曲的精神。

柴門文的書裡也有提到《女一人》，柴門寫打得火熱的日本情侶一般不在到京都旅行或渡蜜月，因為只有失戀女子（或者還有基的）才會去京都，傳言悲情會 糾纏著在京都旅行的情侶們，將來合久必分。W去的那間雖不是三千院而是知恩院，穿的應該不是和服而是Prada，但她說她因避雨在寺裡聽到極禪的誦經，坐 下來入定然後進入潛意識自我催眠，將前夫、刻簿的家姑及硬要她劏肚的醫生一一原諒，淚如泉湧的一場大清洗……與W圍膊時叫她寫書加油，我猜新書是關於精神 方面的。其實，我們每個都有一大堆需要原諒的人，都有一顆傷痕累累的心，都需要一場大清洗。

大歌

我是聽日文歌的人，但我集中聽50至70年代的歌謠曲，對J-POP可說是一張白卷，只知道幾個當紅的歌姬名字——光妹、步姐、來未……還是其實她 們已經過氣了而我是不知道的？昨天晚上收到工作通知是MISIA小姐的個唱，名字未至於聞所未聞，但肯定不是椎名林檎那種耳熟能詳。上網查看，維基百科指 她「堅拒亮相於一切其他的宣傳項目，如電視音樂節目」，這難怪我對她沒有特別印象，因為我惟一接觸J-POP的機會就是本地轉播Music Station。

MISIA個唱的觀眾大半是日本人，其餘三四成香港人。他們比本地演唱會早了大半小時讓觀眾入場，觀眾準時，MISIA也依足門票上的時間八點一刻開騷。開場曲是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全場馬上聞歌起舞，我以為會有快歌起碼五連彈，但出乎意料一輪「艾粒Hong Kong」的典型寒暄後就進入慢歌部份，而且十多首連續發放。每一首皆是所謂的大歌，由低音緩緩攀上高音的起承轉合，在海豚音域高潮就連珠爆發，每首都獲 得拍爛手掌的歡呼。MISIA不是不好，而是連續聽十多首大歌會令人疲憊，完場時她好頭好尾作出名乎其實的安哥，再唱一次開場曲。

觀眾質素絕對地高，該安靜的時間不是無端白事亂叫「E臣~」那種，要興奮跳動時又全情投入。樂隊和音響都是我工作裡看過最好的，最大敗筆是居然沒設 大電視，山頂觀眾固然不能見她巫山真面目，就算第3行打後的都無法看清吧？個唱海報上也沒有大頭，我到現在也不知她長什麼樣子，這是她的堅持，只能尊重。

他們仨

剪髮記其實未講完，家庭式沙龍由一對中年夫婦經營，前鋪後居在這裡並不適用，因為鋪面和家居經已密不可分，客廳就是名乎其實的客人等候的廳子，眼鏡 房左面一間是剪髮電髮，右面一間則是沙龍太子女的閏房，陽台是放置洗頭床和晾曬毛巾的地方。髮型師似乎十個有裡十個都是口水多過茶的，這位阿姐也不能免 俗，其夫也可謂半斤八兩，屬正面積極的一種「家無寧日」。大抵這種人情味是令我長期幫襯的原因之一罷，阿姐年少輕狂的時候在髮型界打滾，作為女性在髮型界 生存非常不容易，所以冇番咁上下功架都會被人白眼。去過那些中環明星級的沙龍，其實阿姐不及新派的髮型師的手法進步，可是中環收費貴幾倍嘛，而阿姐所做的 效果已經非常不錯了。

健談的阿姐和我的話題上至保健心得下至娛樂八卦，介紹我那個中醫好那個涼茶正，校長和哥哥如何的平易近人，還有其他幫襯她的中學同學近況，我戲謔那 裡是八卦中轉站，猶如面書一樣。較少來往的同學近況許多時都從她那兒聽回來，我通常小心翼翼以免言多有失，因為有風從這兒吹來就代表也可從這兒吹回去。髮 型師的丈夫負責洗頭雜務和家政等，女兒在唸中學，我對他們仨的認識大概如此。

一件小事

我的頭髮和指甲的新陳代謝比人快，而我又常常疏於打理，察覺自己不修邊幅很可能已經是被人竊竊私語之時，自信心於是立即被打落地底。近月不必上學， 時間上容許我靜下來好好修正成為一個企理的人，於是平均一個多月就上髮型屋一次。現在去的地方是中學同學介紹的家庭式沙龍，如今幾乎半班同學都幫襯了那位 阿姐髮型師，可說是眾口交譽。

髮型屋位於九龍城，以前我都住宋皇臺附近，行經舊居令我憶起一件小事︰十幾年前我和媽媽搬家，在舊家樓下不遠處廁所雜物散在地上，忽然附近五金店一 對男女出來「好心幫忙」，然後媽媽發現失去了一支沐浴液並作出質疑，鬍鬚男和肥師奶威嚇我倆「出唔到呢條街」。我和媽媽當然馬上離開，其他的細節已經封印 在記錄裡，沐浴液是肯定的消失了，但我一直相信這對男女並非蓄意拿走的。當時於我必然是十分負面的一件事，到中學作文我也寫過一次，仍很氣憤，但到了今天 再想起，才確切感覺到所謂上天微妙的安排是什麼。沒有這些事，我也不會比同年同級的人急速成長。NLP有一學說是以今天的愛去撫平當天的小傷痕，希望我能 做到。

至於剪髮，我拿了東方神起最粉的照片去，因為我的頭髮不貼頭生長，所以我叫阿姐將裡頭鏟至接近見青，再把上面的蓋下來就有貼服的假象。我回家將之梳到all back就是周柏豪那種時裝頭，這是意外收獲，但難度也極高，臉型差一點都會變成國家領導人。

番書仔

Elle Men或Esquire之類的男士雜誌我幾乎是不買不讀不翻的，因為它們每本的格局一般都比較正經，經營一種專業、中產人士的紳士形象，奈何事實上又有幾多本真正成功做到有趣又可讀性高？香港又有幾多個樣靚又能開口說話的紳士？今期香港版Elle Men半 年刊的封面是林子祥加陳奕迅，是我極喜歡的組合，十年前一個寒冬晚上為了聽他倆的《拉闊音樂會》無線電重播，我在澳門某酒樓門口吃北風，因為樓上收不到！ 他們是真正的英式番書仔，歌唱和形象皆魅力驚人，這種香港人以後只會買少見少，因為貧富懸殊中產萎縮嘛，而香港絕非培養紳士的好地方。

Stylist給一身拉夫羅蘭的阿Lam穿的鞋子是馬田靴，加上他招牌鬍鬚令人想起山本耀司。兩人得人歡心的原因有無數個，今次雜誌集中在紳士氣 度，吹神說英國舍監影響他思想正面，我覺得他感情真摰，最近《超級巨聲》的羅孝勇比較接近這點，一顰一笑都沒有假的氣味。阿Lam說他有次不想錄宣傳聲 帶，於是禮貌地說︰「我有點頭痛。」以一婉轉的方法推卻。我馬上想起他上《志雲飯局》傳聞中途身體不適離開，後來收看節目剪接得天衣無縫。對！紳士的重點 是高手過招談笑用兵，還要take it easy。

原汁原味

除了《羅曼蒂克演唱會》外，另一套新購的LP是島倉千代子1976年的《Golden Star Deluxe》精選。買的時候不是沒有猶豫過掙扎過的，因為5、60年代黑膠唱片處於新舊時代交替期，由單聲道（mono）步入立體聲（stereo）的年代，在這時期的歌星不少都有重新將單聲道舊版歌曲灌錄成立體聲的新版本，即是說這張76年的唱片有可能不是我想要的版本。其實那些歌我大都已有，但有幾首是沒有或欠缺單聲道版本的，老闆宣佈沒有試聽服務，他指著封面說這是立體聲的。本來我是打算放棄的，但看著封套上那動人的美指設計，還是乖乖放下現金（不知為何黑膠唱片會都沒有信用卡或易辦用服務）。

所謂的「動人的美指」，大概只是感動我這個怪人，美藝界人士見到可能只能偷竊笑或摸不著頭腦，因為只不過是一個靜態的側大頭相片。動人的是那是個沒有電腦PS的年代，千代子額角上的三數條白髮夾雜於向後盤的和服髮型中，和服領子露出一段白晢的粉頸，極盡自然美麗。至於唱片本身，我個人始終傾向愛聽單聲道，單聲道的早期版本編曲比較緊湊，歌聲一般也沒那麼工業匠氣。難怪我敬愛的伍老師家裡那套《披頭四大全集》（The Beatles Box Set）也選擇是單聲道白盒子，我們都愛原汁原味，而我買了這張立體聲也沒有後悔，non, je ne regrette rien。

熊掌砒霜

演唱會打雜的工作是早一個月就已經發放工作日期的，但間中會有突發需要，突發的意思不是有人忽然靈光一閃話開騷就開騷，你做得切都冇觀眾睇啦，其實 是主辦單位睇住入座率才決定請幾多人。言歸正傳，這天收到運籌帷幄又爽朗快趣的領班I小姐電話通知，有突發工作。我接受後上網查看，原來是Soler，我 對曇花一現的他們倆的印象都是娛樂版上那些官司新聞，音樂方面除了應景的《失魂》外，可謂乏善足陳。何倩提醒我還有《風的季節》，對一般趕潮流的80後也 許《風的季節》於他們只屬Soler，但於我這種舊人只有徐小鳳甚至梅艷芳的風吹到心坎裡。

到達場地，我問嬸嬸同事她過不過Soler電，她斷然說︰「我唔中意食咀香園，我淨係食鉅記！」噢！我幾乎忘記了Soler最為人傳頌的歌曲，並非 任何派台作，而是馬交手信廣告歌。到了簽到之時，I小姐怒氣沖沖地殺到，幾乎見庸人就鬧，這時她指示我要到6樓的小型展覽廳開工。弊！原來我被指派到同日 另一個演唱會了，同事說那是一日本搖滾樂團，名叫膠樹（Plastic Tree）。八點九燈光變暗，四條o架仔出場，那群野獸觀眾馬上連人扯凳衝向台，我走夾唔抖才能逃出生天免成肉醬。同事說這種搖滾演唱會，必須用上耳塞， 沒有可以用廁紙暫代。接下來的三小時在冷氣逼人的小廳裡，忍受著令我頭痛的糟吵聲，回家需要mediation才能勉強入睡。網友C說我的工作「太值得令 人羨慕」，她的熊掌絕對是我的砒霜！

八珍姐

介紹我打散工的舊同學M其實只是給了個電話號碼我，聯絡一位叫珍姐的女士，她是中介阿頭，專門分發散工給大專生，從中食水維生，都算是份極需運籌帷 幄的工作。M說她其實從未見過珍姐，由始至終都是以電話和電郵聯絡，但已感到她非常討人厭，囑我小心為上。我第一次搖電話給她就已經完全了解M的感受，的 確不是好受。初次通電我是為了對工作有進一步的了解，但她的聲調冷而無情又吞吞吐吐，聲音全然就是個阿嬋（嬸），但我也耐住講下去。

初次見面，真人的出現沒有比聲音好，只有更壞，但那嬸味是意料之內的，名乎其實就是一個八珍姐的樣子。跟她上到那間一人公關公司，她指示我如何建立 賓客名單，我很快便上手了，反而在後來她接手搞名單後，名單上的錯誤更多了。我告訴她接著的一天不能幫忙，她用了一個充滿了熱忱的眼神和誠懇的語氣對我說 ︰「我幫你頂。」我登時莫名其妙，幫我？人工又不是發給我的！但願我的臉不要太老實好了。後來八珍姐的另一條o靚告訴我︰「阿珍姐話你好幫得手，不過唔夠 禮貌。」依照黃子華的理論，我是有啲禮貌，不過只是唔夠。這篇文章我不是想講我有幾醒同別人有幾庸碌，而是世人本多庸人，我們要學習的是用更高的意識面對 他們。

是我錯

舊同學M另一份介紹給我的工作是晚宴打雜，要求穿整齊的black tie，我才發現原來我沒有一套平實的返工款西裝，有的都是單品。東一忽西一忽的過氣潮流拉雜成軍，有小圓領的Thom Browne式襯衣和幼領帶、Balmain式的黑blazer、窄腳牛仔褲，都不理九唔搭八的配襯了，試上身即刻周身唔聚財，想不到原來我已經那麼厭倦 正式打扮，看來Hedi Slimane於我的影響力只餘下丁點在攝影方面。換上黑色衛衣後，將blazer塞到走佬袋裡便出發。慌死遲到給了壞印象的M結果比我還要遲，在金鐘 PP Celine門口我跟M說︰「雖然其實王菲著我已經冇咁恨，但怕只怕我買得起之時已經唔興了。」

話時話，王菲回港住的正是晚宴舉行的酒店。這天工作風平浪靜，比演唱會的容易也有趣。最特別的事是，整天下來見到幾百人，除了留意到許多傳說中的人 工美人之外，就是覺得好像有很多人（大約20個）熟口熟面，也說不出在哪裡見過。我懷疑在傳媒報刊裡看見過，但應該不是，好些面善的人根本不是名人或嘉 賓；也不是發夢見過的那種，而我始終不能解釋這現象。

或是因為一身胡亂打扮太過騎呢，引來了在場的廣告界精英注目，更和一位廣告從業員撞眼鏡，大抵他也覺得跟一個打雜撞眼鏡是一件羞慚之事，他臉上有難 色，是我錯是我錯。特別表演嘉賓是來自台灣的小胖林育群，像英國蘇珊（不是香港蘇珊哦），唱得再好都難以取悅我這種人，因為我向來認為流行曲不絕對講求唱 功，就算講，也不需要講究到這樣，當然，免費聽幾首（看也可以，視乎閣下口味）也不拘。

幾本雜誌

舊同學M介紹我到一間公關公司打散工，到公司後接過那位中年女士的卡片一看，她頭銜是「董事總經理」。一天下來，也就只有我和她，還有中介人埋首工 作，原來她不但是董事總經理，秘書、文員、外勤、茶水原來都是她，除了服了她，我也別無他想了。工作不困難，就是麻煩，先在其電腦硬碟搜索枯腸，列出一張 媒體名單，然後續一發電子郵件和搖電話。呃，講了那麼久都未提到這是什麼活動。其實是某電話藍芽耳機的發佈會，請了最喜歡寫信給自己的女歌手屆時到場作產 品模特兒兼娛賓。發電子郵件無甚特別，還是一味煩，但從中發現︰原來世上的垃圾衍生雜誌多如天上繁星，發出去的電郵如恆洞沙數。

我雖然絕對談不上是雜誌癖，但年中花在雜誌的錢都夠買一個半個威登手袋，竟驚覺本地然有那麼那麼的多本雜誌，但其實不過是幾本——比較SCMP集團 裡的姊妹兄弟（要強調不是弟兄姊妹）財經誌和男女時裝誌，我確然認為比找錯處電子遊戲更高難度。而更可怕的是，這些雜誌有一些失散了的兄弟姊妹，寄生於其 他的屋簷下，但其實完全無損DNA的血緣關係，它們都似得像孿生一樣。千書一面一內容的雜誌大量浪費我們的地球資源，實在罪過罪過。

兩本小書

好日不讀一本亦舒小說，因為貪小便宜要買夠齊頭數目送現金卷而隨手拿了本最新的長篇《蜜糖只有你》到櫃檯。其實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因為送了現金卷， 下次又被騙去買新書。原來想讀的一本是《草蜢‧三角演義》，但只讀了個序，而倪女士那本就已經以極速吞掉了。《草蜢‧三角演義》的序言不但星光熠熠，而且 溫情洋溢，粵語歌壇兩大詞神同時出現實屬難得。張學友那篇有如他真人的卡通感，但文字好得不似樣。Y那個「幾乎盲咗」的故事就也是他娛樂圈血淚史的一頁， 希望有天他都寫返本自傳。至於林夕那「怎麼天生不是女人」的故事不過不失，不足以滿足八卦精的強烈慾望。

前陣子和女同學通過面書聯絡，以撩是鬥非之心傳她那篇蔣芸女士揮刀的《未曾說出口的……》，作為亦舒粉絲的她當然繼續支持偶像，還告訴我她正在刨 《那一天，我對你說》，似乎無論誰說什麼也無損偶像在心目中的影響力。我不是粉絲，有一本沒一本的看，都印證了以下兩點︰一，她近年寫多了情慾場面，寫男 女胴體和毛髮尤其吸引；二，她和倪匡看似兩種人（一個作息有序，一個隨心所欲），但其實又真的極似，寫的題材不同，但故事性、戲劇性完全一樣，社會功能也 一樣，就是既能殺死時間外，也能啟迪人心，這位女同學是我少數極之欣賞的中學同學，能一眼看穿受盲人學生愛戴而其實心地唔好的人面獸師。

雄糾糾的她們

伍老師聽到我在飯局裡談演唱會工作時表示她其實有點討厭那些場務打雜，因為他們會叫觀眾乖乖坐下，做個紋風不動的石像，問題是她去看的不是本地金曲 老薑，而是大衛‧寶兒和Duran Duran，不站起來像話嗎？其實作為場務打雜，工作除了規勸觀眾靜坐外，還有阻止偷拍盜錄等。我通常是隻眼開隻眼閉，況且根本捉不完，留給人工高福利好 的實Q哥哥表演惡人吧。從另一種角度看，偷拍盜錄某程度上也是一種pirate dilemma，例如有些演出根本無打算出影碟，歌迷以此收藏和分享都是美德，而要買碟的人始終還是會買的。

最近看到有人分享梅艷芳90年代初在台灣唱潘美辰的《我曾用心愛著你》，那是未曾看過的，難得是那是個未有手機、高清和網絡的時代，所以早前觀眾幾 乎將整個王菲北京個唱直播，我都已不那麼興奮了。我在YouTube看過這些私人拍攝之中最珍貴的時刻是75年石田亞由美的獨唱會，那是個連黑白攝錄機都 不普及的年代，粉絲能珍而重之保留至今日認真厲害。昨天提起男仔頭女歌手，今日就看到網民將何韻詩的台灣迷你個唱送上網，似乎台灣風氣的確比香港開明，她 爽朗加幽默的作風比在港時有過之無不及，難怪台灣出了張芸京等，大陸出了李宇春等，香港真的仍雖努力……呃，這兩天重看佐良直美奪日本唱片大賞還是惻然 呢。

嬌滴滴的她們

寶島女子組合SHE三人之中，我只對S和E比較有認識，Selina曾在小S生產時暫時代班《康照來了》，Ella和吳尊演過偶像劇，我就只看過她 們這些。周六晚上的打雜散工是毫不認識的Hebe田馥甄演唱會。在九展開騷的歌手通常都不是我杯茶，所以台上星光再閃爍，有時我都寧願看台下的百態。大學 的手帕交在中學時代唸的是天主教女校，有不少女孩子喜歡她，也曾喜歡女孩子。當我看到雙雙入場的觀眾以露絲和瑪莉為多時，才醒起她曾對娛圈蕾絲邊數過家 珍，名單內有Hebe。不似潘美辰或張芸京的男仔頭，嬌滴滴的她們頭上沒有記號，不知她們如何相認光明會成員。

八點半準時開場（比門票遲一個骨就是準時），第一首歌就高唱「I kissed a girl.」唱畢後，H更問觀眾有沒有女孩要讓她吻，全場情緒高漲，女聲尖叫連連。至於好聽乎，我會覺得畢竟日子有功，並不難聽。當她唱到Cry Me a River時， 我想起美空雲雀，她也曾唱此爵士曲，女歌迷對著雲雀也是尖叫的，連她自己後來都說男歌迷愈來愈少。回家翻閱面書照片，看到網友為巴黎鐵塔下的任白倩影加上 注釋我惻然︰『還記得白雪仙曾說︰「於情我頓失所依，於藝我已無所望，一切懸空；懸空的生命，懸空的感情，我浮沉於茫茫塵世。我迴避了一切可能引起我回憶 的人與物，事與景，但幾十年的情，『眉間心上，無計相迴避』，我徒然自苦。」』

禮物

昨天承蒙counselor鄭小姐的恩澤請我吃日本料理，她不但對我在心靈精神上作指導，連口腹之慾都照顧到，真是感激不盡！今次談話的氣氛比平時來得多一點輕鬆，談了許多關於在自習上的心態。我大部份的知識由自學而來，看書看雜誌上網等等，而以我的白鴿眼，通常只願意選頂尖的來讀來看，於是我一直擔心眼光視野和吸收範疇變得淺窄。其實這也是天蠍座的特性︰忠誠、專注、決心、勇氣，還有深入，基本上這些都是我對知識的態度－－喜歡那些就只願去接觸那些，界乎於自覺和不自覺之間的、微微地自動拒絕不熟識的。好處是由零開始，然後像一條拋物線般學習一樣事物，總能有一定的成績；壞處自然是就不過懂那幾樣，而且一山還有一山高，自以為懂很多嗎？比你懂更多的大有人在。關於這點，我一直都有告誡自己要看得多一點闊一點。

一直很感激上天能遇到一位非常專業且高章的counselor，你知啦，哪裡都有充數的濫竽。我和她好像在談笑風生，但一到重點，厲害的她就能一語中的。她聽到我聽講述上段的心態後說︰「當遇上你崇尚的智慧養料時，你自是當神咁拜，但當遇到較次一級的，你也許就會自不起。對乎？」我大表認同，她實明白。她繼續︰「你或可試試用收禮物的心情，我也不肯定，但這心能也許可以。」我大概明白，收禮物心情的意思是︰美秒的當然好，但不必沖昏頭腦，亦無須害怕；次等的收之無妨。

一疊彩紙

天秤才女朋友於生日前的一周就在臉面上寫︰「壽星周的感覺來了 ~」她應該在那周逐一進行飯局、唱K派對等等。相距約一周後生日的我卻在太陽回歸之後的數天才有「壽星周的感覺」。老友C請食飯，他在潮流雜誌社的廣告部打工，知我孤寒成性，拎了兩本公司旗下的月刊來借書敬過氣壽星公。這本《奶叉》月刊我只買過創刊的頭兩期，因為知道那不是我杯茶，就知道可以放棄了。事隔四年再將此雜誌拿上手，感覺還是沒大差別，它的市場定位是購物誌，而我仍然未有需要一本這樣義無反顧全面鼓勵買買買的一疊彩紙。

喜歡時裝的人一定都不可避免地收藏了一疊或甚一牆的雜誌，我也不例外。雜誌如大海，層次有高低，質素當然有高低之分，但兩者不一定掛鈎。富詩意、重視氛圍和知性的有Acne Paper、雅俗共賞得來講派頭的有Vogue、日本人最擅長做catalog，一味的product、product、product，牛奶一派向來崇日，所以《奶叉》就是一本印刷精美的產品目錄。這不表示它的質素低，但層次肯定低，但肯定低也不表示它沒有價值。對於一部份購物者而言，它提供了提供價格和售賣點、歸納潮流等等有用的資料。攝影方面尚可，至於文字，的確是至弱一環。同席的伍老師一語道破重點︰「我買呢啲雜誌都唔會睇字嘅。」

唱片封套

《噴射》雜誌點評過去36年的廣東流行曲唱片封套，這個專題對我絕對吸引，因為我是會因為唱片封套設計精美而買碟的人。從許氏兄弟的《鬼馬雙星》到 羅文加甄妮乘陳幼堅的《射雕英雄傳》；從張叔平出手達明的《石頭記》到林憶蓮的《野花》，可說是經典空群而出，從而也證明了廣東流行樂的包裝（和音樂）水 平在世界上是絕不失禮的。回歸後即使樂壇生態不如前，但唱片封套設計水準並未因此下降，能留在我善忘腦海的有小克簽名式未來城市的吹神《打得火熱》、湯馬 仕‧陳幫水晶明哥歌頌尚‧高克多的《若水》，真的數之不盡。近年我最喜歡應該是陳生的《Time Flies》，也是他對羅陳張梅妖風的承存之一。

號稱全港買最多Comme的殿堂美指朱祖兒（可能已經被Y超越）出道第一張做的唱片就是林子祥的《10分12吋》，畫了一幅阿Lam的漫畫，非常搞 嘢。阿Lam說後來那些蒙羅麗莎、瑪麗蓮夢露的高級趣味皆是他和朱祖兒腦風暴出來的傑作。阿Lam說，在設計上CD始終不及黑膠唱片好玩，這是我一直以來 的想法。值得高興的是他快將推出黑膠LP，《噴射》在封面以標題呼籲「因為林子祥再買黑膠唱盤」，我則準備換上新唱針來迎接。至於我偶像的最佳封套，我偏 愛《比生命更大》，因為那標誌著她終於脫離倫永亮的魔掌，可惜但已晚。

撒旦的存在

與好友飯叙，一落樓下地鐵站卻碰到向來以慈悲聞名，住在附近的教徒女同學，可她當時臉色非常凶狠，電光火石之間四目交投，她竟沒有打招呼就揚長而 去。可笑的是我覺得她打扮的改變比我大得多，照理說我認不出她來的機會比她大得多吧？當然沒和她打上招呼之事並不重要，我想起的卻是天主教羅國輝神父在萬 聖節發表的李嘉誠魔鬼論。

我沒有宗教信仰，但我相信有神（god is great），無論天主、基督、佛教、道教……基本上所有宗教都是導人向善的，所以我認為體現神的存在就是帶著高尚情操來做人，而不是一天到晚將神掛在口 邊，所作所為卻毫無耶穌的犧牲精神。在外表上，內心的邪念很容易就會跑出來，內在有問題，臉孔神情自然討人厭。

主在我們身上體現，反之同理，魔鬼在人世間也是透過各式各樣的人類行為存在著的。例如羅神父口中賣發水樓的商人，李氏力場的教主今日還透過手下馬仔 出面凶教會，直情是身有屎的經典演繹。在今時今日的香港，魔鬼不單在藏細節之中，在樓盤示範單位中、在大叉樂的加薪手法中，可謂無處不在。羅神父那段個人 意見其實非常幽默溫馨，李生即刻表示「不高興」，這是自然不過的，因為心胸狹窄也是撒旦的特性之一。教會會接受和寬恕這隻香港娑殫的惡行嗎？我從來不會。

一胎死三子

上月收聽被網民戲稱「十九」的才子電台節目，嘉賓是奔走穿梭於中港台大城市建立遠大前程的舞台名導。向來賤格的才子不懷好意地扮李媚以娘娘腔調講說 話，又數香港最懂女人心理的人。在場的林導只肯認第三，陶傑認為甘生必入三甲，我邊聽邊數︰鄧小宇、關錦鵬……閱最近一期無狗仔隊的娛樂周刊訪問關導演， 他透露了三個胎死腹中的嬰兒，指的是沒有拍出來的電影，當然不是和男友借肚生子。本來年尾上映的《李小龍》原本是關錦鵬作品，但家人反對他以陰性視角拍李 小龍父子在銀幕再死一次，而關導亦無興趣單純歌頌大英雄（其實兩三吓手勢打低所有人都幾camp），只得浪費了魏紹恩的心血。

另一部找郭富城自己演自己講自戀的《天王誘惑》又因有人懼基症發作，拒演娘娘腔及跟自己極相似的男生談戀愛而白白浪費了這個吸引的水仙題材。這也絕 不奇怪，都莫說是銀幕上明刀明槍的破舊立新，郭天王的金牌經理人兼填詞人一向名聲都不好，作風甚為保守老餅，難怪拒演的結果。第三部《梅蘭芳》本由他導應 該不是新鮮事，原因也沒有驚喜。梅家後人一聽見將拍出「有一種令人心領神會的雙性戀」感覺就舉腳反對。唉，我嫌關導的回應有點政治不正確。他說︰「我不是 想要抹黑他，而是想拍出人性的陰暗面，我不想往名人臉上貼金……」人性的陰暗面？哼！